每年夏天對於幼稚園老師而言，都是揮手離別的季節。上一秒還記得這些小朋友們初到幼稚園時哭哭啼啼的樣子，下一秒他們已經勇敢淡定地站在舞台上，唱着畢業歌，準備踏入人生新階段了。每到此刻，身為陪伴了他們三年的幼稚園老師，自然為他們的成長而欣慰，為他們的進步而驕傲，但仍然有諸多不捨，也總是不由得想像這些小朋友長大後的樣子。
有的小朋友在幼稚園就展現出聰慧過人的資質，升上小學甚至中學後毫無意外地依然表現出色，光彩照人！但是也有小朋友一直到幼稚園畢業時，仍然處於「懵豬豬」的狀態，似乎各方面發展都落後於其他小朋友。初為教師時，我往往會為這樣的小朋友擔心，不知道他們的小學生活能否順利。後來往往會發現，當年某個「懵豬豬」竟然在小學獲得了學業獎，或者另一個「懵豬豬」在學業之外，找到了自己的興趣和特長。見到他們獲得認可而手握獎盃時，自信而發光的樣子，總是讓人感歎，小朋友真是有無限的可能！
做老師時間愈長，見到這樣的情況愈多，就愈能體會到，小朋友其實並不完全是一張白紙，有時他們更像是種子。白紙可以任人塗抹，甚至隨時隨地可以塑造成旁人想要的樣子。而種子則有自己生長的節奏，也需要不同的土壤和環境。有些種子需要多些時日，才能開花結果；有些種子雖然長不成蒼天大樹，但會開出嬌艷的花朵。電影《功夫熊貓》里的烏龜大師在種下一粒桃樹種子後告誡徒弟：「無論你做甚麼，那粒種子還是會長成桃樹，你可能想要蘋果，可你只能得到桃子。」的確，有太多的例子告訴我們，在成長過程中，如果不顧「種子」的需要，急於求成，或者只按照其他人的願望去塑造，往往事與願違。每當這樣真實案例出現在我們面前時，更是讓我們唏噓不已！
所以，請相信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內在節奏，發現他們的需要，順應他們的成長，從而靜待生命的綻放。祝願每位小朋友都能在充滿愛的環境中肆意生長！電郵：[email protected]
青妍老師
本欄由學友社學友智庫專家及嘉賓輪流撰文，交流學與教經驗；本文作者為在職幼兒教師，對幼兒教育滿懷熱忱。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2022年8月16日教育版專欄「學與教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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