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旬婦2017年與孫女到觀塘游泳池游水,期間疑在1.2米深的訓練池遇溺昏迷,留院10日後不治,事故中救生員被指有人為疏忽。死因研訊今續,高級康樂經理供稱,泳池設有人數限制,但職員無權干預泳客使用哪一個泳池,「大家都係畀錢入去」;高級救生員則指,假如個別泳池太過擁擠,沒有應對措施。對於早前有救生員稱更台視野有盲點,各證人均指無人提及。

擁29年資歷的高級救生員趙漢祥作供指,涉案訓練池各有一人駐守兩個更台,另有最少一人巡池。案發當日因有多餘人手,訓練池編制為「2更2巡」,故當救生員李永健表示肚痛要去廁所時,趙未有安排人手頂替,因尚有另一人巡池。他續指,更台的確可覽池底,但若數十名泳客聚集在同一處,或會遮住其他泳客。至於巡池救生員,則要補足更台受限位置,最正統的做法為「行下企下」,不應長時間站著不動,而事發後巡池救生員才開始配備對講機。

救生員陳光昊昨稱,較近更台的位置屬盲點,趙漢祥就指無人提及,解釋更台上有扶欄,雖然「唔會好清楚」,但救生員如有懷疑,有責任站起身查看。趙另提及,泳池設泳客上限,惟無法控制泳客使用哪一個泳池,事發時訓練池約有100名泳客,數量不算多。裁判官黃偉權關注,假如多人聚集在同一個泳池,會否對救生員造成壓力?趙坦言沒有應對措施,「不能夠唔畀佢入去」,最多只能向上級反映。家屬一方指出,案發時分別有救生員去了廁所許久及「蛇王」,質疑趙作為主管嚴重失職,趙否認。

時任高級康樂助理王錫全供稱,案發當日在觀塘游泳池寫字樓工作,期間透過對講機得知有泳客昏迷,隨即大叫通知文書助理「call白車」,之後便趕往訓練池。王表示觀塘游泳池泳客上限為2000多人,經常「人山人海」,尤其訓練池因爲淺水及有蓋比較受歡迎。被問到如果個別泳池過分擁擠如何處理?王則指,相信泳客會自我調節,「人太多都唔會埋去㗎啦」,又稱倘若把泳客趕到其他泳池,「曬親佢哋又入邊個數呢?」

王確認,泳池共有10至12支閉路電視鏡頭,畫面設於寫字樓內,但並無職員專責觀看,多次強調此並非其工作範圍,「因為泳客有私隱」,「咁你成日睇住嗰CCTV,你到底睇緊啲咩呢?」在黃官追問下,王承認有關私隱的考慮並非部門指引,「私隱呢個好高深嘅學問,我都唔係好了解⋯⋯可能係我自己諗啦」。

時任觀塘區康文署副康樂事務經理霍五妹則指,死因庭大前年曾就2016年北葵涌泳池一宗泳客遇溺事故提出建議,署方始才更新有關救生員指引的內容。黃官認為做法被動,追問署方有否檢討機制,是否要待至泳客出事,並召開死因研訊才會作出改善?霍坦言「只可以睇事實」,強調指引不斷修正及補充。

針對閉路電視事宜,霍同意寫字樓職員的確可以作為救生員的「第二把關」,惟泳池範圍大,意外發生時未必能夠察覺到。黃官指出,現時訓練池共有2個鏡頭,惟畫面「疾下疾下」,需否加裝鏡頭讓文職員工協助觀察池面?霍則表示「係咪真係要咁高清呢?要諗要做」,認同更多鏡頭硬件上有助管理,亦值得去做。

死者蔡芹菜於2017年7月16日,與孫女結伴去觀塘游泳池游水,其後在水深1.2米的訓練池時被泳客發現昏迷,送院搶救後,在同月25日離世,終年72歲。

法庭記者:凌子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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