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小女兒曾經問我：「為甚要默書？」我反問為甚麼要問這問題，說：「係呢！為甚麼要默書呢？我也想知道！」好奇孩子的想法，不去立即判斷對錯，讓孩子能安心發表她的想法，也能避免討論應該與不應該的二元對立。

她回答說：「每次默完，背到的字詞很快便會忘了，這有甚麼用？」如果是這樣，對她來說，默書對背誦字詞作用不大。

默書在現代學校教育里，是不可缺少的一環。在香港的主流學校，每星期默書兩次，一次是中文，一次是英文，是很平常的事。為了提升學生的默書成績，有些老師還會安排預默，結果多了一倍的默書次數，這未計在家里的溫習次數。若果學生怎麼背怎麼默，就是背不來，每周都要和孩子纏鬥默書一事，不氣死重視成績的父母才怪。

在自然學校，仍然會有默書，但次數少很多。也有老師選用不同的默書策略，例如可以由學生選擇默書的字詞，或者滿分是默十個字詞，但可以默更多，拿更多的分數，這樣令學生很有成功感。記得，自校老師也曾討論默書的意義，默書可以加強學生聆聽能力，若能默寫生字，將來可以做筆記，令學習更有效率。

不過，默書的計分方法，是每錯一字扣分，我小時候是扣五分。讀默一段篇章，若一時跟不上老師，或默寫時忘記一句沒有寫，那麼便很快不及格了，甚至扣到零分，這對不擅長背誦的學生，打擊很大。

我問小女兒：「那可以怎樣學新的字詞呢？」多從孩子的角度去想，多聽孩子的心聲和需要。她說：「多用多寫，便學會了；多閱讀，便會認得字詞了；多寫作，便會識寫字詞了。」她從經驗出發，得出總結。我們家自小就培養孩子的閱讀樂趣，疫情期間，為了保持友誼，也讓孩子多寫書信給朋友。

學習也好，默書也好，就是為了日常生活的應用，多應用便能學會了，若只關注成績高低，只會造就高分低能的學生。

海星
作者為鄉師自然學校校長及創辦人，愛自然，愛孩子。
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10月8日教育版專欄「校長有情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