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斯離開效力多年的球會一事,給這個聲音壯了膽,時而夜裏,兩種聲音開始了漫長的對峙。

後來我想起,多年前我決定不讀博士,而投身補習社的抉擇時刻。我知道,下一個決定,最重要是,即使輸,你能知道自己輸到怎樣的程度,而這個失敗程度又是否承受得起。

其次,就是「先後」的準則。人生不是一個可以無限重來的投幣遊戲,正如當年,我知道當了補習老師,一旦失敗,還能回到校園重新考博士,讀書從不怕老;但如果讀了博士之後,最少三年,屆時又怎可能離開大學校園從事補習?

如此想來,則出去創業,即或失敗,但不至於傾家盪產吧;又現在不創業,再過幾年,豈不是更沒有體力、精神嗎?

慢慢地,這場對峙在我腦海有了定案。於是我不得不早早籌備、好好計畫。然後,一旦有了決定,事情就這樣接續發生,對上了劇本。剩下去就是如何在不影響中六同學的情況下,走出這一步。再然後,就是談好了安排,有了共識:整個中六課程,我會在遵理學校開辦,其他級別則要在三個月的冷河期後,才能在新的補習社推出相關課程。

過程中的繁複細節和考量,我無法對大家一一說明了。但你們的老師是喜歡通過文字與你們分享的,我特別珍惜每月一次的「序」,能夠卸下自己「裝酷高傲」的外表,與你們說說心底話。

只是你們還未踏入社會,成人世界太多的計算,能夠在不影響大家的前提下,我覺得我盡了最大的努力,同時時刻提醒自己,不要在計算中迷失自我就好。

事情告一段落了,七期常規,也終於在今天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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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溢欣
作者為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哲學碩士,中文科補習名師。
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10月13日教育版專欄「學與教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