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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的人文教育向來偏重中英雙語,課程一般較少接觸其他國家的文化,更遑論外國文學。浸會大學人文及創作學系助理教授唐睿最新出版的《異國文學行腳》,介紹來自德國、法國、日本等地共二十三位作家,是指引初學者認識外國文學的入門書。曾遠赴法國留學的唐睿坦言,留學期間因對外國文學認識的貧乏,令他迎來了第一個認知衝擊,故希望該書可為年輕讀者引路。

記者:盧家彥 攝影:何健勇 部分圖片:網上圖片

訪問當日,唐睿除了介紹新書,亦分享學習語言的經驗與法國留學的點滴。
訪問當日,唐睿除了介紹新書,亦分享學習語言的經驗與法國留學的點滴。

 

中學畢業後,本想入讀浸會大學中文系的唐睿,卻被派到當時剛列入聯招的香港教育學院(現為香港教育大學)唸美術教育學士。「教院其實是我聯招上的第六志願,初入學時甚至覺得自己很慘,又想申請轉去中文系,卻一直不獲批。」他對記者笑言,當時的失望和失落,更令他對十年後的自己感到有點悲觀,不過,參加了教院一次遠赴法國的交流活動後,卻為唐睿開展了一條文學路。


文學素養嚴重貧乏

「當年出國交流的機會十分珍貴,適逢教院新開辦學士課程,資源比較充裕,美術系的學生也有機會到法國交流兩星期,我當時參觀了巴黎高等美術學院,感到好震撼,而在古典建築里討論高深的學術問題,更完全就是我心目中對大學的想像。」自那一次大開眼界後,唐睿開始萌生留學法國的念頭,後來又受到其他老師和經歷的影響,於是在大學畢業後,即使在沒有法文的基礎下,仍毅然遠赴法國,修讀了法國文學學士及比較文學碩士課程,踏上鑽研文學之路。

唐睿留學法國時入讀的巴黎新索邦大學。
唐睿留學法國時入讀的巴黎新索邦大學。


多語能力有助研究

回想當日法國留學的日子,唐睿表示,他考入巴黎新索邦大學前,要先修讀法語課,但這時卻為他迎來了第一個認知上的衝擊,「當時有一些來自台灣和大陸的同學,我發現他們讀過的法國或外國文學作品竟遠比自己豐富,例如冷門一點的龐德(Ezra Pound)、喬治.桑(George Sand)、科萊特(Colette)等等,他們早已認識,這些學生當中有些更是修讀商科和地理的。」感受到其他地方年輕學子的文學素養後,唐睿直言感到自己對外國文學認識的貧乏,正如他在書中序言寫道:「這段經驗給予我的衝擊是相當實在的,因此在返港之後,我一直希望寫些篇章,向年輕讀者介紹外國作家。」

從香港到法國,第一個難題便是語言。他提到在法國餐廳打工,員工知識水平不高,仍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,令他明白語言環境的重要,「好像一個小朋友學語言,不要計較聽不明白,其實是個很舒服的狀態。」後來他在學校修習德語和葡萄牙文,加上認識了一些智利和日本的朋友,令他置身於多種語言交錯的生活中,雖然有時聽不太明白,像個局外人一樣混在朋友圈內,但卻令他慢慢習得一身好本領。

他向記者雀躍地分享道,「高峰時期,我要在六種語言之間互相切換,與不同人交談,感覺其實好像飲醉酒一樣。」這段語言學習經歷,令他以後有能力閱讀多國文學作品的原文,成為他研究文學的一大助力。不過,他笑言有一年暑假回港,由於還沉浸在法國的語言環境中,竟然忘記了母語廣東話,「當時搭地鐵,前面有人擋住,我竟然忘了怎麼說『唔該借歪』。」原來一種語言疏於應用,連熟悉的母語也會退化。

在法國留學期間,唐睿直言感到對外國文學認識的貧乏,因此返港後,希望寫些篇章,向年輕讀者介紹外國作家。
在法國留學期間,唐睿直言感到對外國文學認識的貧乏,因此返港後,希望寫些篇章,向年輕讀者介紹外國作家。


文藝領域互相啟發

綜觀在法國求學的日子,唐睿留意到當地文藝愛好者的生活是比較連貫的,「他們會讀文學、看畫展、聽歌劇,懂得融合不同的文藝經驗。」他認為文藝各個領域是互相啟發的,例如法國作家杜拉斯的小說《廣場》和她編劇的電影《廣島之戀》,就十分適合並置閱讀。他坦言香港學生的文藝生活比較割裂,「讀文字的人通常不太看影像,看影像的人不太讀文字。」誠然,文藝作品間互相改編轉化例子不勝枚舉,電影和音樂亦不乏文學轉化的作品,文學其實離生活不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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