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牙痛慘過生仔」,我說的。因我未曾親身懷胎產子,不知有多痛,但女士們一生極其量「生仔」幾次而已,而且聽說有了經驗之後就沒那麼痛;然而,牙痛隨時幾年一次,每次從病發、治療到康復的過程,對我來說都是痛不欲生,所以計「慘」的程度,我可以正式宣布「牙痛慘過生仔」。

牙痛難頂,見牙醫更難受,這行業簡直是我的「仇人」。每次躺在診療椅上,嘴巴被撐開,醫生用手指或小錘逐隻牙敲打,細心問你痛不痛。我心想:「你還好意思問?嘴巴被強撐開着叫我怎回答?」更甚是大量唾液不受控制地滲出,縱有姑娘用導管抽走,喉嚨仍不停被封着,令我喉頭和身體都不住抽搐。重頭戲是醫生用小電鑽在牙縫間穿梭開鑿,痠軟麻痹感比痛楚更難受;還要一邊聽着那種高速旋轉的尖刺聲音在頭顱內發出,真的令人痛不欲生,但又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。

不記得上一次見牙醫是何時,亦不想記住,最好老死不相往來。可惜最近一次吃飯,右邊大牙不小心咬到一塊硬骨頭,忽然如觸電般痹痛得不得了。初時不以為意,怎知跟着的個多星期,敏感徵狀蔓延所有牙齒以至整個口腔,心知不妙。捱了一個月,終於還是要見「仇人」。

雖是「仇人」見面,但她之前替我兒子做「箍牙」工程,收費合理,成果亦佳,很難對她不客氣。好奇問姑娘我上一次光顧紀錄,原來4年前來過,不是甚麼大問題,只洗了牙……不可能吧,沒事沒幹我怎肯見她?然後又走了一次以上的痛苦流程,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,還要乖乖奉上千金。這次只怪自己護牙不周,智慧齒給蛀了,不日還要回來剝掉,天啊!

暫時過了一關,說句真心話,其實我知「生仔」是「10級痛」,牙痛只是「小兒科」。所以,請敬愛你的母親和老婆大人,母親節又到,大家識做啦!


笨泥爸爸
作者為資深兒童傳媒人,《親子王》前主編,分享如何做個快樂孩子的快樂父親。
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2023年5月5日教育版專欄「親子同路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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