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金像導演」陳德森(Teddy)的從影之路絕對可媲美他的電影作品,因被徐小明睇中成為特約演員,其後加入麗的電視編劇組成為編劇,轉個頭又做了成龍大哥的第一個助手,但很快又向成龍請辭,決心追尋導演夢,多年來拍過不少叫好叫座的電影。不過陳德森兩度受抑鬱症煎熬,令人生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局,最後陳德森選擇自我心理治療,終於走出死蔭幽谷。陳德森在64歲生日的時候,推出自傳《把悲傷留給電影》,並透露今年有一個新計劃,將進軍YouTube界成為KOL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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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德森兩度受抑鬱症煎熬:
自傳《把悲傷留給電影》記錄了不少陳德森的故事,當中有部份情節曲折離奇,正如陳德森所言:「前半生如戲,後半生戲如人生。」日前陳德森在尖沙咀接受《星島頭條》的訪問,他透露已經計劃推出第二本新書:「下一本書叫《他她它和祂》,我呢生遇到好多神奇嘅人,有超能力嘅人,有神通嘅人。我成日都講,勸人做多啲善事,雖然我係一個佛教徒,有啲人一唔好就會走去算命,幾犀利嘅神算,算到好多唔好嘅嘢,要小心啲乜嘢。算到你嘅壽緣去到幾多,但如果你做多啲善事,你嘅人生同命運係會改變,可能我信呢樣嘢,每到一個時候,有啲困難,去到低谷嘅時候,就會有呢個人出現,真係好奇怪。」
《把悲傷留給電影》收益全做善事
同一時間,陳德森今次亦有新構思:「我本身有好多電影劇本未拍,所以不如先寫成電影小說,如果到時有人睇中想改篇,咁咪多一條出路。我一直都唔識得敲門,喺電影最煇煌嘅時候,我係最懶,我係重質不重量,起碼我今生冇後悔,拍得唔好係我問題,但係我係製作認真。如果製作費係偏少,我唔介意搵啲同我啱傾嘅新導演出嚟,我做監製,而家後生拍戲做得好好,好多鏡頭同畫面仲拍得好過我,我冇呢方面嘅觀念,好多鏡頭嘢都交俾攝影師,我就拍人拍戲。」除此之外,陳德森亦計劃進軍YouTube行列,找來身邊的朋友分享對抑鬱症的所見所聞。
陳德森求醫反令抑鬱症更嚴重?
陳德森在2003年籌備電影《十月圍城》時一波三折,除了主角難尋,拍攝時還碰到SARS停工,其後又因投資者輕生令資金被凍結,母親在澳洲探親時中風昏迷,胞姊同一時間患癌症,接二連三的突發事,令到陳德森身心無法承擔而患上抑鬱症,到了2009年,《十月》再度開拍,再因沉重的壓力令抑鬱復發。對於當年的經歷,陳德森說:「我最嚴重嘅時候,應該係第一次,有人介紹咗個心理醫生畀我,應該係全香港最貴同最好嗰三個,睇一次差唔多要9000蚊,佢好似畀咗9折。嗰陣佢嘅辦公枱後面有個大鐘,枱面有一個計時器,醫生問我叫陳導演、導演、陳德森定Teddy好啲,我話冇所謂,仲話可以瞓喺梳化同佢傾偈,最緊要係舒服,跟住又話不如由有記憶嗰陣開始講,我咪話唔睇,佢問我乜嘢原因,我咪話望住大鐘過咗15分鐘,你講咁多嘢都未入題,我已經唔見咗3000蚊,我嘅抑鬱症更加嚴重,佢最後都有開藥畀我,但係我話食唔食自己決定,跟住個醫生走咗,我食咗2日,係要完全令你唔諗嘢,個人high high哋,我覺得唔啱自己,係唔食得。」
陳德森受成長經歷影響
回望人生,陳德森坦言成長經歷對他有很大影響:「其實我自己唔係幾好,成日賴咗爸爸媽媽,但係我覺得實際係有影響,係童年陰影,我一直都唔係好信家庭同婚姻呢件事,包括20幾歲啲朋友結婚,10對先得一對非常好,有一對各有各精彩,係為咗細路仔先一齊,有7、8對都係分開。到咗做導演,我係一個隨緣嘅人,唔係唔積極,只係有好嘅題材先會拍,呢行好老闆又可遇不可求,變咗嗰個生活好平淡,自己一個人又好安穩。如果我自己有家庭,要好好負起呢個責任,起碼都要供佢讀大學,呢啲係最傳統同基本觀念,但係我覺得照顧唔到自己,點去有個家庭?」他續說:「我自己一個人,唔鍾意嘅戲可以唔接,人生到咗年紀大,就係簡減化,朋友都係,唔好嬲一個人,佢都有佢嘅問題,佢都有佢嘅環境,咪唔來往囉,大家路不同不為謀,我都唔會嬲你。以前後生唔係,我同你咁好,我哋16歲就識,後生一齊去尖沙咀媾女,大家創作又互相幫忙,到而家唔對我?人生乜嘢都係減化,年紀大冇咁多精力。」笑問有不少90年代導演都是早年結婚,離婚後到晚年再娶另一個,陳德森笑說:「咁又唔係,有啲都有好好,好似陳可辛,林超賢都好好,可能有啲走咗去內地,小朋友因為讀書問題,多數都留喺香港,變咗一分隔兩地,好自然會出問題。當年好多人喺97年移民加拿大,有啲人嘅婚姻都有出現問題,只要一喺兩地,就會有問題。」
三級片《晚九朝五》當年上映惹爭議:
陳德森:電影令到我有抑鬱症
經過漫長又痛苦的非人生活後,陳德森在宗教信仰影響下學懂了4句話:「面對它,接受它,處理它,放下它。」陳德森更發現原來抑鬱症係來自公司,他說:「因為疫情,傾啲嘢都傾唔掂,冇收入,同事又跟我好多年,嗰陣疫情又難搵工,咪諗住頂得幾耐得幾耐,但係到後期係頂唔住,最後解散咗間公司,問題亦relese咗。」對於目前的人生,陳德森說:「我同自己講,所有嘢都要有happy ending,唔要有負面,要話畀全世界知,明天會有希望。而家冇咁執着,以前成也電影,敗也電影。除咗拍電影,我11點零返到公司搞行政嘢,中午約電影人食飯,下畫約人食飯傾劇本,HAPPY HOUR都係同電影人,食飯邊爐都係同幾個監製導演,就算夜晚唱歌都可能同啲演員,我係離唔開電影,電影令到我開心,攞獎又票房好,唔開心又係因為電影,好似人生冇第二樣嘢,亦都係電影令到我有抑鬱症。」
陳德森:人生不可沒電影,但不可只得電影
陳德森續說:「我知道個問題喺邊度,我嘅人生唔可以冇咗電影,但唔可以只係得電影,所以咪開始有宗教信仰,好似起廟呀,修廟、修路呀,慢慢咪做慈善嘅嘢,做咗慈善老人院同老人服中心,咁個心入面咪唔係得電影,如果你做得唔好,好難喺下一個創作度好頹,可能會越搞越頹,成班電影人坐度飲酒,係解決唔到問題,最多係慰藉下。我而家叫人捐錢,可能失去咗好多朋友,經濟唔好可能好煩,咁我咪幫慈事機構拍嘢,幫手推介下佢哋,全世界都可以睇到,我而家已經跳出咗開心程度,係覺得應該去做,我拍電影唔工作嘅時候,度橋做下呢樣嘢,亦不停RUN我嘅技術,我嘅人生多咗一個選擇同生活方式。」
陳德森執導電影《晚九朝五》曾惹爭議
看見陳德森,不得不提他在1994年執導的電影《晚九朝五》,當時上映已經惹來很大爭議,他說:「主要係一寫三級,就唔係暴力就係色情,但係我呢個三級係講好真實嘅SEX,一夜情,濫交多角戀,呢啲人冇明天冇乜希望,聚焦喺一齊,但係我冇批判呢件事,你去選擇你嘅生活,最後都係有人結婚。」陳德森直言當時「係好驚」:「好似《色情男女》入面嘅張國榮,佢係拍唔到藝術片走去拍三級片,呢個咪係我嚟,我日日匿喺度,見到女主角喊,好似賣人落火坑。」笑問這經歷被當為藍本?陳德森說:「咁我又唔知,但係當時係有人搵我做徐錦江個角色,要我背部全裸,後尾諗諗吓唔得,真係架,嗰陣我哋成班導演嘅關係好好,成日好多嘢都互相交流。」
攝影:譚志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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