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年79歲的陳欣健於60至70年代曾任職皇家香港警察,他參與的大案除了為人熟知寶生銀行挾持人質事件,還有旺角長城公寓謀殺案、先施大廈兇殺案等。早前翁靜晶曾在YouTube頻道「危險人物2.0」談及1974年發生的旺角長城公寓謀殺案,昨日(25日)「危險人物2.0」再播出訪問當年負責案件的陳欣健詳談案件細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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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欣健詳談調查「長城公寓謀殺案」細節:
1974年,旺角時鐘酒店「長城別墅」發生一宗恐怖謀殺案,34歲女死者劉富敏(原名劉金鈴)她離婚後成為一名「髮花」,在髮型屋提供性服務維生養媽媽及女兒。劉富敏當年8月15日被發現死於旺角洗衣街時鐘酒店「長城別墅」一間客房的床上,她的耳朵、耳珠、眼皮、鼻子被挖洞,嘴唇和兩邊乳房、一半的陰道、肚臍都被割掉,一共割了12塊肉。
與劉富敏開房男子獨自離開
據當時報導指,警方調查到8月14日身穿紅衣的劉富敏與一名報稱姓梁的男子同行至「長城別墅」幽會,入房時二人更面露笑容,期間沒有離開房間,直至早上7時,姓梁的男子先行離去,據目擊者口供指,男子離開時拿着兩個膠袋。由於「長城別墅」是時鐘酒店,當年亦未有規定訂房要留身份證資料,因此難以追查疑犯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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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欣健形容屍體似馬騮
陳欣健當時就是負責該案的警員,他當時已任職警員9年,是一名CID探員,雖然是首次接觸謀殺案,但過去在其他部門工作亦見過死屍,因此到達「長城別墅」兇案現場他未有感害怕。陳欣健形容進入兇案現場的情景:「間房好細,細到我諗只有十平方左右,只有一張床、一個痰罐、一個衣櫃……冇喇!一張床蓋上一塊白布,冇浴室,得痰罐,然後有一塊布蓋住,塊布有一啲瘀血,係乾嘅!」當時法醫已經到場,陳欣健上前揭開蓋住死者的白布,「我又唔覺得恐怖,我覺得好似隻猴子,好似馬騮,因為頭髮短咗,見到頭型,(眉位置附近)係白色,冇血,呢啲位置(鼻及唇)係白色嘅,好似小丑,三角形,慢慢先揭開到下面,先見到其他身體部分都係白色。我就問驗屍官點解係白色,因為佢係死咗之後先被割嘅,血係沉澱喺身體下半部分,所以佢割嘅時候係唔會有血,我嗰時先發現『哇,大鑊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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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欣健直覺不可解封現場
而據陳欣健形容現場環境,女死者劉富敏的隨身物只剩掛在衣櫃內的胸圍,衣物、手袋,甚至身份證都不在房內。陳欣健被「長城別墅」員工詢問,可否解封案發房間繼續做生意,陳欣健表示:「我經常心裡面有個感覺,有啲嘢未完,好得意嘅,我有啲感覺就係話,我覺得呢間房咩都冇,企喺度一眼睇得晒,但總覺得有啲嘢喺度,我又講唔出。我話唔好,都係封住先,唔畀入嚟,唔畀做生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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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致電自認兇手
及後有個神秘電話打去快報,對方自稱「野狼」,承認是兇手,陳欣健憶述:「佢話警察係拉佢唔到,跟住佢話你返去望吓間房。我仲記得,我知道咗呢個消息,我就返到間房,自己夜晚坐喺嗰度,我喺度望『冇嘢呀,仲有咩呢』。」此時,陳欣健有直覺認為那部窗口式冷氣機有古怪,他嘗試開啟冷氣機的電源,但不成功,最後請電機工程署找人將冷氣拆下來,「一拉出嚟,割出來啲部位就放喺冷氣機頂部,即係藏喺牆同冷氣機中間,我一見到,佢已經收縮變成黑色,我立即拎去畀法醫將佢哋浸泡。等佢哋鬆軟返再縫返上死者身上,然後搵一個畫圖嘅人嚟畫出死者個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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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欣健家人愛做娛圈工作:
陳欣健發現線索
陳欣健得悉死者劉富敏有媽媽及女兒,卻被殺枉死,感到很不舒服,決心要為死者伸冤。警方在劉富敏工作的地方撬開放有她個人物品的木櫃找出一疊卡片,派人找卡片上的人,要求他們逐一提供不在場證據,其中有三個人找不到下落。陳欣健跟隨下屬到元州街一個單位找其中一名嫌疑人的叔叔,希望找到線索,「一入去有個老人家,我諗都有七十幾歲,跟住有一張碌架床,咩都冇喇……有兩個小朋友喺度,我仲記得佢落口供,我喺旁邊睇《歡樂今宵》。」離開時,陳欣健突然有古怪感覺:「當我行咗四、五步之後,我就行唔郁喇,我好似被釘喺原地,我唔知道點解就企咗喺度,我一直到處睇,我發覺自己焦點喺張碌架床度,都冇乜嘢呀,上層有個小朋友睡覺,旁邊有一個咖啡色皮箱。我即刻問『呢個咩嚟』,個阿伯話『唔係我㗎!』。佢一講唔係我㗎,我即刻醒咗。」老伯指皮箱是他外甥的,但對方身在澳門,最終他們決定撬開皮箱:「呢度同你睇報紙報導唔同,撬開之後,個女人啲衫喺晒度,除咗個胸圍,仲有死者張身份證、相……佢哋拍拖啲相。」陳欣健表示不理解兇手為何不將衣物拋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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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兇可能是地盤工人
陳欣健追問老人其外甥下落,此時卻電話響,「我拎把槍出嚟對住阿伯個頭,我話『你聽電話,如果係佢打畀你,你唔好話有警察喺度,如果唔係就一槍打死你』。」但陳欣健的行為未有嚇到老伯,對方一聽電話就告訴對方單位有警察。其實陳欣健早在上門前,已為有人打電話到單位做定準備,安排好人手查電話打出位置,最終找到電話由嘉頓麵包對面一個地盤打來,他們即派人手到場雖然沒有找到目標,但至少知道致電的人是地盤工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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兇手梁兆平承認殺人
直至有日,巡警拘捕了一名嘴邊有血的男子,憑他身上的卡片得悉他就是梁兆平,即是警方正想找的人,於是找梁兆平問話,但梁兆平說了一堆不合理的說話。陳欣健憶講述:「我就問『劉富敏嘅事你知道啦?我哋知係你殺,我哋想知你點殺佢,他就瞓喺度講『我用兩隻手指都殺得死佢』,佢係窒息死,被掐死,佢話『係,我就係咁啫,就係兩隻手指殺死佢』。」梁兆平更想撲向陳欣健做示範,「佢根本承認殺咗佢,我就問你用咩割佢啲肉出嚟,原來佢做地盤工,有一把鎅刀,佢成日用鎅刀。」該男子表示割死者不同部位出來是不想有人認出她,「咁割面咪得囉,點解要割下陰呢,我認為佢對呢個女人、呢個死者嘅痴愛程度已經唔係佢自己喇,其實係有精神分裂。只不過嗰個年頭唔美國咁,有律師帶佢去睇心理醫生又畀份報告出嚟,總之所以你話『已代為割肉』(字條),都係佢自己寫出嚟。」而梁兆平更承認他自稱「野狼」致電到快報挑戰警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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