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橙老師在校負責「成長的天空」計畫。計畫為小四至小六的同學而設,目標是提升學員的抗逆能力。活動架構包括小組和歷奇活動,當中包含大量的生生互動和自我挑戰。作為活動的其中負責人,多年來見證過不少學生摸黑完成夜行,哭着在石牆頂峰敲響搖鈴,滿面通紅地拉着大腳木板叫着「一二一二」,跟隊員合力跨過終點綫。看着學生勝過自己,想起也是挺感動的。

歷奇活動的精髓不在於跟別人比較高下,而是完成原本以為自己不能做的事。教練的推動如事前鼓勵示範,事後總結檢討,把體驗連繫生活態度,都是歷奇活動的關鍵。如果把歷奇活動當作普通滑梯鞦韆,玩過就算,又或拍幾張照片耀武揚威一番就收貨,香橙老師就認為有點浪費。

香橙爸爸不常帶自己的子女參加歷奇活動,寥寥數次中有一次特別深刻:某人剛完成攀石,在未得教練批准下把腰間的安全帶脫下,並隨手亂放,教練看見就對他加以訓示。某人以為我對事件毫不知情,其實我在遠處目睹一切。某人並沒有駐足聆聽教練的教訓,轉身就跑來香橙跟前。他若無其事說要買點雪糕,慶祝他成功突破自己。香橙爸爸回應:「好主意,但你可能要先處理好剛才的事。」

經過一番討論,某人決定要向教練道歉,就站在一旁尋找合適時機。某人眼見教練已開展新一節的攀石訓練,也正為兩名新來的小孩戴上裝備,就顯得十分不安。香橙坐在一旁察看,見他定睛向著教練方向張望,一直在捕捉最佳時機表達歉意。

等了大約四分鐘,他見那兩小孩走入貨櫃拿取頭盔,就二話不說直衝往教練面前,真誠向教練道歉。香橙爸爸見教練摸摸他的頭,隱約聽見教練鼓勵他下次要聽從指示,心想遇到重視學員處事態度的教練真好,因為攀石最寶貴的,不是到頂敲鐘和拍照的一刻,而是過程中的經歷,並經歷與日常生活的結合。直至兩年後的今天,某人仍記得自己曾經一步一步克服困難,完成一個又一個的歷奇挑戰;也記得當天所發生的「錯」事,提醒自己處事不能目中無人,自把自為。

成長是過程,就像歷奇活動一樣,過程中有很多跌碰。成長路漫長,暫時的失敗不是事情的終結,只是過程中的「未成功」。成長由一件又一件的「錯」事承載,除了孩子能經一事,長一智外,也等待著養育者溫柔的打磨,見證孩子一步一步地邁向更好。


香橙老師
小學訓輔主任、教養專欄作家、腦基礎教學認證教師、國際NLP教練、美國「正面管教」家長及學校講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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