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前段最讓我動容的是，你要證明年紀不是問題，靠的不是你的說話、過去的勳章，而是你依然如初，你依然能夠壯志凌雲。用行動說話，所以獨行俠說「You think up there, you're dead」，他在空中幾乎全憑直覺，不花時間思考。
電影只有一幕IWC的特寫，倒數計時，戰機準備起飛。但時間於機師而言，只有追逐，快得過預期，就有生機。問題是：人類如何快得過客觀的限制，如何打破數字上的不可能？獨行俠說了一次，「It's not the plane, it's the pilot」，於是電影後段神奇地奪機，然後展開了落伍F14與敵軍第五代戰機空中纏鬥的畫面，沒有人聲紛沓，沒有炮火連天，但幾乎讓人喘不過氣。
電影給出的答案依然是老掉牙：人才是靈魂、才是主軸。但電影的刻意鋪排依然讓你感到無比震撼。而相較新加坡、台灣譯《捍衞戰士：獨行俠》，香港譯作《壯志凌雲：獨行俠》好得太多，「雄壯豪邁的志向直沖天際」，完全是老兵不死的飛行員寫照，這成語本是曹植讚美孔子的說話，但抱歉，身處機艙的湯佬才配得上這四個字。
IWC自二○○七年開始製作的Top Gun海軍空戰部隊腕表，為此，系列手表採用堅固物料打造，陶瓷以外，又有鈦金屬及Ceratanium（瓷化鈦金屬），雙手一握，火燄燃燒，就是與時間的對決。堅硬的材質在人命殞落之後再無意義，但獨行俠能夠獨行至今，因為手上腕表的材質每天都確切地提醒自己：要心如磐石、意念如鋼，才能承受氣壓、抵受外界。如此，則時間之外，Top Gun的意義又多了一層、重了一分。
二○二二年初，IWC宣布推出與Mercedes-AMG一級方程式車隊的聯乘腕表，空中翱翔之後，終於回歸地面，趕上了Tiffany Blue的潮流尾班車。雖然，還是離不開速度。但《壯志凌雲》六月上映，年近六旬的湯佬依然離地萬丈，疾如流星，飛得令人難以置信。那就足夠讓我們相信，做人不一定要倉卒下地，只要你願意飛，也還能飛到你死為止。電郵：[email protected]
林溢欣
作者為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哲學碩士，中文科補習名師。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2022年7月6日教育版專欄「學與教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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