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級男生小虎,或許是因為數學考試可能拿不到六十分,便問老師「點解考試係六十分及格,而唔係五十分?」他認為五十分剛好是一百分的一半,不是更合理嗎?我說他問得真好,究竟為甚麼要六十分及格呢?若五十分可以及格,為何不是四十分及格?小虎表示他也不知啊!質問的態度消失了,好奇心出來了。我也好奇,六十分及格是怎樣定出來的?幾次簡單的對話交流,我說不如上網查一查,他說「好」,便立即去拿手機。打開Google搜尋器,開了錄音裝置,請他用語音查詢。查詢結果出來了,真的有答案,系統把搜尋結果讀出來,一時間大家還不太明白。於是我打開詳細內容,和他一起閱讀。

原來考試制度由二千多年前的周朝開始,但當時評卷沒有打分數,及格與否,由考官決定。小虎隨即表示這樣不好,好主觀,「如果考官是我爸爸,他一定偏袒我。」我認同他的觀點,孩子還是很重視公平公正的制度。我問他考試要不要由考官決定及格,他說不要,寧願要分數。

原來以前中國人不是學中英數常,是學六藝,他不知道,請他一會兒問問中文老師。量化考試結果據說是由一八六四年的英國開始,那時是五分制滿分。中國曾經和前蘇聯一樣,用五分評分制。後來在一九七七年恢復招生考試制度,我問為甚麼會是「恢復」?他說不知道,我突然想起,一九七七文革剛結束,之前沒有考試,所以可說是「恢復」。他問甚麼是文革,我說了個大概,很複雜,讓他長大一些才學習這段中國歷史。

看完全文,大致明白,六十分及格並不是必然,但為何是六十分?我這樣分析,可能是因為源自五分制,五分的一半是二點五分,四捨五入之後,即三分為及格綫。他不懂四捨五入算法,便簡單解釋一下,他大致明白。換到一百分制後,便以六十分作及格綫。他說終於明白了,很開心,似乎也接受了六十分才及格的事。

有時,孩子的問題看似簡單,但陪伴好奇探索,自有一番新知領會!

海星
作者為鄉師自然學校校長及創辦人,愛自然,愛孩子。
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3月5日教育版專欄「校長有情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