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Netflix推出一系列名為《Untold》的紀錄片,每集講述體育界爭議事件,重新訪問各當事人及檢視前因後果,力圖把真相完整呈現。第一集名為《Malice at the Palace》,講述的是二○○四年NBA轟動的底特律主場「奧本山宮殿大毆鬥」。這宗球星和球迷爆發的打鬥可謂影響深遠,也改變了好幾個球星的生涯軌迹。

影片拍得很好,除了深入訪問主角祖美恩奧尼爾、亞迪斯(及後兩度改名)、史提芬積遜和賓華萊士等,也仔細重新分析事發影片,找出整場毆鬥的起因脈絡,還原真相,非常值得看。

還記得當年剛發生時,我對這新聞的反應並不太大,沒有像很多即時輿論一面倒責難那些跟球迷打架的球星,因為我向來認為,無論球員、運動員、演員、歌手抑或是創作人,與受眾應該彼此平等,而不是像某些所謂fans所想,「我給錢你賺就是大爺,我對你說甚麼、幹甚麼都可以」。

影片把整場毆鬥的因果一一呈現,最大的觸發點是亞迪斯被一名球迷故意扔出的啤酒命中,引致他衝上觀眾席打人,繼而引發連環衝突不可收拾,包括有醉酒球迷衝入場內意圖襲擊球員。亞迪斯的反應無疑很不對,但鬧事的球迷,責任又豈在球員之下?只是運動媒體傾向以球迷為老闆,不敢得罪,言論很快傾斜,只鋪天蓋地單方面攻擊涉事球員,對球迷生事隻字不提;聯盟也緊隨對球員作出了嚴重懲罰,迅速為事情定調,被罰的球員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,要等到如今這套紀錄片才能一訴冤屈。

片裏更記載當時的媒體評論,如何把祖美恩奧尼爾等人描繪成惡棍,再而聯繫上黑人Hip hop文化,髮型、衣着和刺青等都被打成流氓的標記。NBA主席史坦亦乘勢立例規管球員衣着打扮,掃走所有頭巾牛仔褲大項鍊Timberland靴,要他們乖乖穿上西裝,迎合白人主流社會的期望。這些當年作出過的種族攻擊,今天再被挖出來,說的人大概都大感尷尬。喬靖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