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三年,要完全避免病毒已是天方夜譚。新一年政府徹底與病毒共存,這條路好壞未知,但可以肯定的是此舉乃人心所向。提高自身的免疫力當然重要,但這次疫情,考驗的除了自身防護系統之外,更大的考驗是關於我們的復原能力,也是社會的復常能力。

讀書也是同一道理。有學生因為在課上答錯問題,從此默不作聲,也有學生因為考試失利從此意志消沉。但學習的道路很漫長,比起三年疫情過之而無不及,中途盡是挫折和波瀾。而且不是你盡了一己之力,就能與之錯開。所以,學習的路上,如何在難關後成長,擁有更強大的心臟,才是最終高下決勝的因素。

記得當年學校模擬試,老師考了一題實用文格式,我犯了一個大錯,試後直至派卷,這錯一直纏繞心頭。後來問了老師,反覆查問,終於梳理出正確思路。公開試時,同一個格式問題竟然出現於考卷,我因此能夠回答正確答案,順理成章考取佳績。現在回想,當年的執着求真與在意,正是後來能夠扳回一城的最大助力。「錯」無從避免,「復原」卻是我們應有之義。

生命有太多的「錯過」,卻也有太多不想面對的「出現」。我無法安慰你們,因為這樣的規律也是我面對的課題,但我知道,你和我,任何一個人,都在這漩渦之中。載浮載沉永不變,高低起跌是常態。追求永遠的順境只是奢想,而我們只能在起落之間時刻提醒、鞭策自己:低處時要盡快復原,不要讓自己沉淪不起。

元旦寫此文特別感觸。新一年人的復原、社會的復常是考驗我們生命力的關卡,謹記別人以為你會一敗塗地之時,你更應該垂死掙扎、敗中求勝。生命是一齣劇目,你不止是主角,你還是編劇和導演。將自己的故事寫得精采點,將自己的影像拍得好看點,起碼對得起自己,還有——我這個忠實的觀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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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溢欣
作者為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哲學碩士,中文科補習名師。
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2023年1月4日教育版專欄「學與教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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