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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原本穿梭中港工作和居住的港人,因疫情失業及「封關」影響,回流香港後淪為無家者,眾人希望「通關」後得以回復往日生活,但至今「復常」無期,當中有回流無家者尋找工作3年不果,早前更罹患癌症,感覺無奈,但仍盼望新一年可戰勝癌魔,回復昔日北上工作、香港居住的生活。

難以負擔住屋及生活開支只好露宿街頭

本港已登記露宿者人數,由2013年3月底的595人,上升至去年3月底的1564人,10年之間急升2.6倍。社區組織協會(社協)幹事吳衛東估計,約3分之1露宿者不願向政府部門登記,估計「街友」人數高逾2000人,而根據社協於於2020年5月進行的統計顯示,至少35%無領取綜援的露宿者,均是從內地回流的港人,他們因疫情失業,無力在本港租屋居住,加上疫情下「封關」,難以在內地居住和應付生活開支,只好露宿街頭。

50多歲的阿瑞(化名)是其中一名回流無家者,他昔日在內地從事統籌商業演出開幕的工作,以及綜合節目的製片和剪輯等,故不時前往北京、上海等大城市,待工作結束才回港,歷年生活愜意,沒料疫情令他失去所有。

深水埗通州街公園的露宿者不乏內地回流香港人士。  解青羽攝
深水埗通州街公園的露宿者不乏內地回流香港人士。 解青羽攝
罹患淋巴癌的阿瑞,新年願望是康復及返回內地工作。 解青羽攝
罹患淋巴癌的阿瑞,新年願望是康復及返回內地工作。 解青羽攝
阿瑞露宿街頭期間被同路舍義工發現,獲安排入住該組織向賓館租賃的房間。 解青羽攝
阿瑞露宿街頭期間被同路舍義工發現,獲安排入住該組織向賓館租賃的房間。 解青羽攝

阿瑞表示,過往在元朗租住村屋,月租約8000元,及至3年前疫情爆發,內地實施嚴格防疫措施,令其工作機會「清零」,經濟壓力沉重,「捱了1年之後就頂唔順啦,業主要我走,對方都捱唔住,要賣樓!」

由於沒有家人在香港,阿瑞說搬離村屋後連日露宿,猶幸非牟利組織同路舍(ImpactHK)的義工某夜在街頭發現他,主動提供緊急住宿安排,讓他入住該組織向賓館租賃的房間,並協助其解決3餐溫飽和申請綜援。為求自力更生,阿瑞說一直有找工作,但因過往長期在內地從事演藝方面的工作,已不熟識近年本港業界運作模式的轉變,故未獲聘請重返老本行,於是找其他工作,包括應徵司機,但均未獲聘用。

更可悲的是,阿瑞去年4月證實罹患淋巴癌,需進行電療及化療,為減輕經濟壓力,於是向政府申請傷殘津貼。他訴說,當時腫瘤壓逼氣管,醫生在其喉嚨位置開洞作為出氣口,令他回復正常呼吸,惟影響開腔,導致說話吃力、聲音沙啞,但願霉運會隨着農曆新年的來臨而結束,得以重返內地從事原來的工作,「希望盡快康復,我的聲音就回來了!這份工作要出聲指揮,我很喜歡這份工作……」

社區組織協會幹事吳衛東表示,2017年,香港有25000人在香港工作、內地居住,及至2020年疫情爆發,當局實施嚴厲防疫措施,令不少人開工不足甚至失業,「封關」亦令他們難以繼續穿梭中港的生活,當積蓄用盡返港後,便淪為無家者。

對於本月8日「通關」可否令回流無家者回復昔日生活,吳指每次過關均需提前預約及提交核酸檢查陰性證明,難以令他們恢復以往每日往返兩地的生活狀態。

同路舍署理助理項目經理(個案)陳小海則憂心「通關」反而會令部分人淪落街頭。他解釋,包括同路舍在內的社福機構一直租賃賓館房間,為無家者提供住宿,擔心來港遊客增加,相關賓館提高租金,社福機構因資源有限,或令援助服務受影響,導致部分無家者被逼露宿。

記者:解青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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