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文寫於九龍灣展覽中心。

一連兩天全港最大型的模擬試,兩天4個場地,我望着學生奮筆直書,一時感慨,想起了10年中文科變遷,想起了每一屆學生的奮勇作戰,想起了每年與團隊為了模擬試、筆記而消耗生命。

我既感觸,又感謝。變革無從預計,一個時代的語言能力,卻是匹夫有責。我走在時代的分岔路,作為補習老師,縱然一直只能且戰且退,但依然與洪流相抵抗。

10年故事,太多的無從說起,也許你們也不太有興致,但我想說,時代之所以為時代,「代」就是更替,也就隱含了消失與埋沒。今年過後,聆聽和綜合能力卷就此退出舞台,新卷摩拳擦掌,即將以新易舊。

過去我不斷在不同媒體平台捍衞說話卷、聆綜卷,兩卷對於學生的語文各有不同意義,但人力畢竟卑微,延至2023年大限,已然盡了全力。

這10年間的抗爭,爾後出版成書,我相信是在前綫接觸最多文憑試考生的記錄冊,值得流存下去。所以,兩日的試場,《綠袖子》響起,我都十分感慨,青春歲月,都在這曲調中度過。而以後,這曲調就此在中文考試消失逝去,而且永無重播的機會。

感觸之餘,又是感謝。過去每年都會舉辦全港最大型的模擬試,我從九展開始,之後是會展,3年疫情,模擬試只能在家應考,已非昔日盛大場景;但團隊的執着依然不變。

今年適逢最後一屆的3卷考試,又適逢場地所限,再次回到九展。轉了一個10年,回到了當初起步綫。而破紀錄的報名人數,半小時不到就滿額的團購,都給予我們很大的鼓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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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溢欣
作者為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哲學碩士,中文科補習名師。

文章刊於《星島日報》2023年2月8日教育版專欄「學與教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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