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像獎2023/香港電影金像獎2023/給十九歲的我/張婉婷】張婉婷執導的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原為英華女學校的重建籌款紀錄片,記錄6個千禧年代出生的學生成長,電影在今年2月2日正式上映,三日後卻爆私隱爭議,一夕間由全民追捧變成全唾棄,電影亦隨即暫停公映。然而在一片爭議聲中,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卻成功入圍今屆金像獎最佳電影、最佳導演、最佳剪接;日前更在有金像獎前哨戰之稱的「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」,以及「香港電影導演會年度大獎」中,獲得最佳電影,而今晚在《第4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》中更加獲得「最佳電影」一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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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給十九歲的我》紀錄英華學校6學生10年成長
2012年英華女學校半山區舊校舍原地重建,時任校長李石玉如邀請校友張婉婷拍攝學生成長紀錄片,原意是當時中一的學生在舊校舍入學,經臨深水埗臨時校舍,畢業時剛好返回新校舍。不過因為重建延期,當校舍落成時學生亦以畢業,亦令整個拍計劃由6年延至10年。《給十九歲的我》紀錄英華學校6個學生10年間的成長外,亦以學生角度觀看香港這10年來的社會變遷,廣受好評。電影前年12月舉行校內籌款放映場,去年8月在「香港國際電影節」首度公映,9月底於發行商高登的高登電影院開始放映優先場,直至12月開始於其他戲院放映,依然幾乎場場爆滿,一票難求。
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在今年2月2日正式公映,然而在2月4日晚上其中一位主角阿聆向雜誌投萬言書,控訴片方及校方不重視學生意願、忽視學生私隱。阿聆表示在前年12月的校內放映場後,校方提出參加電影節、包場放映等要求,她當時已經堅決反對,並要求刪除自己的片段,不過導演等以已過電檢為由拒絕。阿聆亦重申:「我從來沒有給予公開放映的consent。」後來電影亦繼續在不同地區的電影節放映,並開始舉行優先場。阿聆更因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公映一事情緒受到困擾,需要向「心理醫生」求助,專家亦認為以阿聆的情況,電影並不適合公映。
另一主角阿佘亦向雜誌投訴其中一場食煙畫面,是團隊以「狗仔隊」形式偷拍。在《給十九歲的我》中幾位女學生在中三、四時,明言拒絕拍攝,張婉婷卻仍容為「反叛」,阿佘亦並不認同。其後已移民的「香港小姐」江冰瀅亦在社交網撰文,指製作團隊訛稱除她以外,其餘學生已經簽署同意書;雖然她願意公開自己過去,但非常理解阿聆和阿佘。
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張婉婷自爆偷雞訪問李慧詩
事件引來極大迴響,雜誌網站更因太多人同時查閱而死server。在片中有接受訪問的單車運動員「牛下女車神」李慧詩,於2月5日下午亦在社交網發文,直指自己是「被通知」成為電影的一部分,明言「氣在心頭」,更呼籲罷看電影。李慧詩事件爆出後,導演張婉婷於1月的電台訪問亦被翻出,自揭是當日在日本的單車比賽是「偷雞」採訪:「我哋好威武咁,扮晒有permit(准許)咁入去。」體育記者協會亦發出聲明怒斥,《給十九歲的我》片方影響本地傳媒形象。片方其後稱是經單車總會「名譽董事」協助訪問李慧詩,不過單車總會卻指並沒有「名譽董事」職位,當日亦沒有派人在場協助。
張婉婷在2月5日傍晚現身分享會前會見傳媒,宣佈《給十九歲的我》暫停上映,直至釐清所有法律問題後,再作下一步安排;由於是2月6日場次開始暫停,令2月5日當晚的午夜場更一度掀起搶飛潮。張婉婷當時更表示阿聆未曾反對公映,又稱在學生拍攝前家人已簽同意書(即片中女學生所說的「通告」);並指自己不知道阿聆受到情緒困擾,曾傳訊息給對方但不獲回覆。英華女學校前校長李石玉如則向校友發信道歉:「作為發起人,我責無旁貸。」2月6日張婉婷接受電台訪問,隔空向阿聆說:「我想向佢表達,我對佢嘅困擾真係唔好意思,係我對佢唔住,希望佢仲記得我哋呢10年嘅情誼,你開心返啲啦,我哋而家唔做喇!」
事件持續發酵,導演張婉婷亦成為眾矢之的被全城鬧爆。至2月9日,金像獎公佈今屆提名名單,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入圍最佳電影、最佳導演及最佳剪接三個獎項;英華女學校隨即發聲明宣佈退出最佳電影的遴選,然而相隔一個月金像獎大會指不設退選機制。金像獎協會主席爾冬陞前日在頒獎禮拜神儀式亦表示會獎照頒:「一部電影需要好多人完成,唔能夠抹殺其他人的努力。」不過若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得獎,並不會放映相關片段。
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張婉婷公開表示不會出席頒獎禮
《給十九歲的我》上月分別在「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」、「香港電影導演會年度大獎」獲頒最佳電影,張婉婷未有出席兩個頒獎禮,均由導演郭偉倫與監製黃慧代表領獎。郭偉倫在兩個頒獎禮皆在台上澄清並無強迫學生拍攝:「清者自清,我哋冇欺騙、冇強迫拍攝。」而黃慧於導演會頒獎典禮讀出張婉婷信件:「懇請石校長釋懷,如果時光倒流,石校長再要我做呢個紀錄片,我一定會再義無反顧咁一口答應。對於所有有勇氣分享自己成長嘅同學,我以佢哋為傲!」
除幕前主角引發私隱爭議外,張婉婷亦爆出疑似刻薄事件,張婉婷前PA Billy Nagi發文自揭辛酸史,是當時以「沒有固定工時,24小時隨傳隨到」方式參與《給十九歲的我》及另一項目約半年,最後收到只有5千元薪金。工作期間曾墊支6千元亦被副導演李保樟拖延超過一年,最後他直接聯絡羅啟銳才成功追討。《給十九歲的我》事件發酵後,2009年紀錄片《KJ音樂人生》的主角鋼琴家黃家正亦撰長文指,曾向導演張經緯表示部份片段會傷害他與家人的關係,希望並不會收入片中,當時導演等亦有答應。不過後來黃家正從朋友所傳給他的預告中見到該片段,他越洋向導演張經緯查詢,對方卻指:「你估我而家好得閒同你磨呀?」其後片段亦有收錄在紀錄片中,黃家正亦因此與父親交惡多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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