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是否只有黑與白?殺人犯就必定是十惡不赦之人?「寶馬山雙屍案」五名疑兇之一的尹三龍,雙手雖沾有兩死者鮮血,但當年曾經負責尹三龍個案的前助理警務處長杜振偉形容,尹三龍是相對肯勇於承認知道做錯嘅人。尹三龍犯案時因仍未成年,刑期一直未能確定,因年少無知而參與殺人,卻換來無限期監禁,有違人道精神及讓囚犯更新的立場,電影《等候董建華發落》就是喚醒公眾關注少年犯人的刑期,尹三龍最終獲前特首董建華確定刑期為廿八年,2004年9月28日中秋節當天釋放,可趁佳節與家人團聚。
《星島頭條》綜合偵破此案的退休幹探及集團資料室的豐富收藏,再次還原「寶馬山雙屍案」的真實面貌,披露過去未曾曝光的絕密猛料,一連四集帶你《走進奇案現場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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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名童黨因為無聊,找人欺凌「過吓癮」卻奪去兩條寶貴性命,兇徒中又是否每一個人都是十惡不赦?被捕兇徒中包括未成年的尹三龍,在查案警員眼中,他單純善良,只是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誤入歧途。
杜振偉說:「我同佢私下傾計,辦完案之後,四個字誤交損友,佢同我講自己唔鐘意讀書,有時百無聊賴,冇嘢做就群埋咗呢班黑社會」,「佢哋呢個團伙,當時犯案有個主腦,呢個彭信義,主腦畀到佢地伙伴壓力,講句俗啲阿頭都郁喇,你點解唔郁?第二狼群效應,演唱會兩拍停一下,大家都會跟住。」
審訊長達48天,其間法庭首次安排法官及陪審員,乘搭直升機到現場實地了解。
梁詩表說:「審到中途,警方帶同被告及所有陪審團及辯方律師到現場,由法官向他們講解當日發生啲嘢,路途遙遠安排有挑戰,直升機每次大約坐七個人,起碼直升機飛咗五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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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7名男性陪審員一致裁定5人謀殺罪成,法庭依例判處他們死刑,但因本港已廢除死刑,彭信義、譚士歡及趙偉文改判終身監禁,至於犯案時仍未滿18歲的張有恒及尹三龍則要待成年後,交由英女皇發落決定刑期。
不過11年後,直至1997年7月1日本港回歸前,張有恆及尹三龍,仍未獲英女皇定出刑期,尹三龍的家屬,及其他仍未有刑期的少年犯家人,曾向時任特首董建華請願,要求盡快頒布刑期。
翌年信奉天主教的男死者家人,以德報怨去信董建華,表示已原諒年幼無知的尹三龍及張有恒,並替尹三龍求情。
杜振偉說:「我同佢(尹三龍)調查嘅時候,我喺佢嘅眉宇間,佢覺得自己係有罪,內疚,難過」,「佢講嘢我要筆錄,我就望一望佢,佢都有輕微搖頭,身體語言話畀我聽,佢自己覺得好錯」,「我覺佢喺後悔……,我做刑偵生涯以來,佢係其中一個相對肯勇於承認,知道自己做錯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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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詩表又說:「絕對有悔意,因為佢(尹三龍)在法庭作供,主控問佢知不知有特赦,佢話我唔知有特赦,亦唔知咩叫英女皇發落,我問佢點解要作供,佢話因為良心受愧,要講出事實真相,講咗我覺得自己心裏好舒服,佢係一個好誠實而且有悔意嘅證人。」
尹三龍在服刑19年後,因行為良好加上極大悔意,獲董建華確定刑期為28年,經扣除假期,已於2004年9月28日中秋節當天釋放,可趁佳節與家人團聚。
而這次特首發落的情節,有電影公司以此為題材拍成電影《等候董建華發落》,以喚醒公眾關注少年犯人的刑期。
經過19年鐵窗生涯,尹三龍由當初一臉稚氣的少年,變成頭頂微禿的中年,他出獄當日誠心向死者家人致歉。
「我知道我呢生人亦無法補償,我跟佢哋講對不起,我好多謝佢哋對我嘅原諒同寬恕,我以後會好好重新做人,我會好好珍惜你哋畀我嘅機會」。
案中另一少年犯張有恒,同樣在犯案後感到後悔,在獄中信奉天主教,報讀公開大學翻譯課程,考獲學士學位,經申請覆核,獲最高法院定出35年刑期,經服刑24年至2009年出獄,除重投社會工作外,更成家立室,洗心革面做人,亦可說對兩名無辜枉死的死者一個正面交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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