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光23年,道光皇帝收到一封檢舉揭發戶部銀庫庫丁偷走國庫銀兩的奏折,一查之下發現戶部國庫被虧空高達925萬兩,令人咋舌。在戒備森嚴的大清國庫裏,銀兩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偷出來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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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清國庫戒備森嚴,重兵把守。當時庫丁只有滿人才能擔任,待遇豐厚,而且任期只有三年。為了防止偷竊,朝廷想出絕招,要求不論酷暑嚴寒、風霜雨雪,凡是進入國庫中的人必須脫光衣服,完成工作後還要上躥下跳,張嘴大喊數聲「出庫」,再接受全身檢查,確保沒有偷藏銀子才准穿衣回家。
分贓不勻 檢舉自爆
《清宣宗實錄》記載:「道光23年,庫吏分銀不均,內自攻訐,其事不能復蔽,達於天庭。」道光帝聞訊後驚駭不已,迅速下令刑部尚書調查,經點算發現賬面上的數字與實際庫存銀兩相差925.2萬兩之多,相當於當時朝廷收入的四分之一。
赤裸入庫的庫丁到底如何偷銀?原來是用「肛門納銀術」。他們自小勤學苦練,最初將抹了油的雞蛋塞入,待進出自如後換成鴨蛋、鵝蛋,最後是銀錠大小的鐵蛋,並逐步增加數量,直到最後能塞進入10兩重的鐵蛋10顆就算是練成,實際操作時一次能忍耐30分鐘,可帶走數十兩。據稱庫丁們最愛偷的就是江西圓錠銀,因為光滑無稜角,容易塞入。
銀庫開庫堂期每月九次,還有加班堂期,或收或放,累計每月十四五次。每個庫丁每月輪班三四次,每次出入庫房七八趟,以每趟夾帶50兩計,一次就能偷得400兩左右,一個月可以過千兩,三年下來,數目可觀。雖然能一次夾10顆的人屬少數,但夾6、7個對他們來說很平常。靠着這項「絕技」,高手在3年任期內可以盜取幾十萬銀兩,技術再差的也能偷個幾萬兩,足夠一輩子吃喝無憂。
水桶茶壺 奇招百出
將銀子帶出庫房只是完成了關鍵的一步,還不能算完全得手。出了庫房後,需要到距離庫房一箭之遠的小屋中穿衣服,這時卸下庫銀準備帶出。由於京城風沙大,每逢庫期都會帶水桶灑塵,水桶成了最好的運輸工具。水桶底部都做了夾層藏銀子。
此外還有其他方式,例如「茶壺藏銀」:冬天將銀子放在茶壺中,等結冰再帶出來。最絕的還有「彌猴盜銀」:銀庫為了避免偷竊,曾馴養了幾隻獼猴看守內庫。庫兵觀察一段時間之後,見猴子喜歡模仿人的動作,就教獼猴吸食鴉片,等到獼猴上癮,再教它去偷銀子換鴉片。獼猴動作敏捷,事半功倍,成為庫兵盜銀的得力幫手和幫兇。
對於庫丁的偷盜行為,並非所有的看守官員都一無所知,但事先賄賂好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;若遇到廉潔官員要奏參嚴審,這些背後有勢力的亡命之徒會把官員解決掉,或者拼出一個人承擔死罪,讓事件不了了之。不過,由於常年練習塞物,幾乎所有的庫丁到了晚年都患有脫肛痔漏之症,無法愉快享受偷來的財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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